,可没听见宁嘉没大没小地叫他的名字。
&esp;&esp;他轻笑,抚摸她的发,低头轻轻喊她:“宝宝。”
&esp;&esp;谈恋爱总会腻歪,他不免俗。
&esp;&esp;宁嘉含混地应着,沈亦承在她耳边这样叫她,宁嘉抖了一下,流出眼泪。
&esp;&esp;他叹气,不知又是哪里碰到她敏锐的神经,或者她漏洞的魂灵。
&esp;&esp;她在讲梦话,沈亦承凑过去,听到她嗫嚅道歉,说她知道错了。
&esp;&esp;妈妈,我知道错了。
&esp;&esp;妈妈,我好饿。
&esp;&esp;妈妈,我好累。
&esp;&esp;宁嘉从噩梦中惊醒,抬眼看到在身边的是沈亦承,呼吸放缓,重新埋到他的怀抱,她说:“对不起,我睡不好。”
&esp;&esp;“别道歉,嘉嘉。”
&esp;&esp;她捂着脑袋说:“我梦到她了。”
&esp;&esp;“我知道,没事的。”沈亦承说,“我在这里。”
&esp;&esp;宁嘉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,沈亦承叹气:“你最近压力太大,歇一歇?我也想清楚很多事,一切慢慢来,别给自己太多担子。”
&esp;&esp;宁嘉却说:“寄居蟹长大之后需要换壳…”
&esp;&esp;他接上她的话:“给你弄个大点的壳不就得了?”
&esp;&esp;“可我…”
&esp;&esp;可她不想长大,也不想时间再流动。她想把柔软的内脏都放在沈亦承这个壳里,哪怕她也知道没有人能够永远照顾她。
&esp;&esp;想要逃避,却无处可逃,想要退却,却退无可退,有什么一直推着她往前走,她现在不想走。
&esp;&esp;宁嘉太混乱了。
&esp;&esp;她搂住他的脖子,依偎着,然后因为无法入眠坐了起来。
&esp;&esp;沈亦承说:“我们去看医生?”
&esp;&esp;宁嘉摇头,她说:“我想高高兴兴的、漂漂亮亮的见你。”
&esp;&esp;沈亦承说:“你永远漂亮。嘉嘉。”
&esp;&esp;宁嘉这才躺回去,她说:“我想听故事,想要抱抱和拍拍。”
&esp;&esp;沈亦承还没讲过故事,他搂着她轻拍,宁嘉等了半天没听到他出声,轻轻请求:“和我讲讲话吧。”
&esp;&esp;他只好讲了一个无聊的鬼故事。
&esp;&esp;宁嘉听到一半,和他说:“我有点害怕。”
&esp;&esp;他笑着说:“害怕哪个部分?”
&esp;&esp;她缩着脑袋说:“我害怕那个小女孩儿会被坏人吃掉。”
&esp;&esp;沈亦承说:“这倒不会。”
&esp;&esp;她长舒了一口气,沈亦承当然没有再说故事的血腥版本,这是他在英国他的一位同学半夜来他那里看球赛中途停电为他讲的。
&esp;&esp;宁嘉说:“那小女孩儿自己一个人在家,进来一个坏人,是不是会被杀掉?”
&esp;&esp;“不,其实那个人是她的丈夫。”
&esp;&esp;“为什么小女孩儿会有丈夫……”
&esp;&esp;“老夫少妻。”
&esp;&esp;“奥。”她忍不住笑了。
&esp;&esp;“本来是想给她庆祝生日,结果被当成坏人打了一通。”沈亦承用讲童话的语气说,“‘别打了别打了,是我’男人说,女孩儿松了口气,问他为什么不走正门,男人说,‘因为我想给你个惊喜,亲爱的’,女孩儿问是什么惊喜…”
&esp;&esp;宁嘉急迫地摇晃他:“什么惊喜!什么惊喜!”
&esp;&esp;沈亦承在她耳边说:“明天揭晓。”
&esp;&esp;宁嘉敲打他,“什么嘛!”
&esp;&esp;他笑着说:“睡吧,我哄你。”
&esp;&esp;宁嘉只好靠在他肩膀上,合着眼睛,沈亦承摇晃轻拍,宁嘉总觉得他手法不错,问他:“哄过别人睡觉?”
&esp;&esp;“我大哥的儿子。小时候和我亲。”
&esp;&esp;“奥…”
&esp;&esp;“这都醋?”
&esp;&esp;“醋,我想一出生就被你哄。”
&esp;&esp;沈亦承说:“那我也才十岁。”
&esp;&esp;她不管,就要他哄。
&esp;&esp;沈亦承一切服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