瓷器修复没什么难的,但难在这些文字,金夏文一直有死文字之称,国内研究这个领域的学者全国只有一位,年事已高,也不知道他的学生水平怎么样。
孙教授把希望放在了姜芫身上,原来那天她在纸上画的花纹,其实就是金夏文字。
12个,破损程度不一,还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翻译,姜芫想了想才说:“我只负责拼瓷和复刻文字。”
她还能复刻文字?孙教授以为能拼瓷就已经很厉害了。
工作确定之后,修复组迎来了一番火热景象,姜芫俨然成了最重要的人,每个组最厉害的专家都要给她打下手。
白抒情的得意半天都没持续,就越发的生气。
那人到现在都没出手对付姜芫的小野种,反而让姜芫逼着她去做亲子鉴定,现在又让她眼睁睁看着她大放异彩,这不行,她得想个办法让姜芫死在这里。
很快的,机会就来了。
这天下午,考古队组织大家潜水去看海底沉船,姜芫是名单第一人。
这次下水的女性只有她和白抒情,潜水队就把她们安排在一起。
等换好潜水服后,白抒情看着姜芫,“姜老师,一会儿要多多关照呀。”
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油然而生,姜芫不由看向身边那些人。
这批一起下水的一共4个人,除了她和白抒情,还有夏大修复中心的邓杨--他是昨天调来协助姜芫的,还有一个就是周观尘,另外两个潜水队队员。
这么多人在,白抒情应该没法耍花招。
这些人中,周观尘经常玩潜水,邓杨又是海边长大的,让姜芫想不到的是白抒情竟然也会潜水,只有她自己是个新手。
第一次潜水就是深潜,这对姜芫的考验不小。
但因为有最后一个瓶子还在水里,潜水员也不知道该怎么运上岸,姜芫这一趟是非走不可的。
一个潜水员跟在她身边,教练加保护。
而周观尘,则一直在白抒情身边。
海底的世界很新奇,看到无数的鱼群在身边游来游去,还有珊瑚海草,姜芫也觉得这一趟挺值。
越往下越黑,快接近沉船时姜芫忽然觉得身体动不了了,好像被什么绊住。
她忙弧形晃动手电筒寻求潜伴帮助,可身体忽然下沉,手电筒掉了。
她感觉到呼吸越来越紧像是呼吸到了真空,整个人都成了海底的水草,随波逐流。
都说人濒死会想很多,可姜芫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--
她只想活着,好好活着。
她不能让自己沉沦,可谁能来救救她?
这时候,黑暗里,有个人影靠近,对她伸出手。
她遇险,他却选择救别人
姜芫看到了生机。
那只手,就像是18岁那年,把她从废墟拉出来的手。
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眼皮上,已经冷冰的身躯被男人抱在怀里,好温暖呀。
现在,她又有了那种感觉,被抱住的时候,好像一切危险都不存在了
……姜芫猛地睁开眼睛。
一个男声响起,“你醒了。”
姜芫迫不及待的看过去,像是要印证自己的遭遇。
看到邓杨那张还带着点学生气的脸,她有些失落。
随即她问道:“谁救了我?”
“我是和潜水员……”他顿了一下,但还是没压住气愤的情绪,“你遇到了下降流,水肺的管子也出了问题,本来周观尘距离你最近,你都向他伸出手求救了,他却游到另一边去救白抒情,如果他能早救你,你就不用昏迷这么长时间了。”
姜芫努力回忆了一下眩晕前的事情,原来只是自己的幻觉。
不过也没什么好失望的,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尘哥,他也没有必须要救自己的义务。
更何况还是在她和白抒情同时遇险的情况下。
姜芫摁住了胸口,那里闷闷的痛,应该是缺氧的缘故吧?
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,她开始动脑子,想到她的水肺为什么会出问题?下水的时候不都检查好的吗?
姜芫把自己的疑惑跟邓杨说了,他也不明白。
“事发后警察也来了,判定是潜水故障,不过跟着您那个潜水员也受到处罚,连孙教授都有连带责任。”
姜芫起来想要出院。
邓杨劝她,“您就在医院观察一晚上吧。”
姜芫摇头,“我孩子还在家呢,送我回去。”
邓杨只好搀扶着她出去,没想到迎面碰上了白抒情和周观尘。
周观尘手腕上包着纱布,应该是受了伤。
白抒情一边走一边泪眼汪汪地说:“阿尘,都是我不好,要不是救我你就不会受伤了。”
周观尘没说话,目光落在姜芫脸上。
她小脸儿寡白,透着虚弱,身体几乎依靠在邓杨身上。
邓杨看到他们就打了个招呼